如果回忆是一张电影票,那么我们就可以轻易地回到2011上海律师辩论大赛开始之初,回放这半年多来的影像。那些为辩论愁苦、沮丧、憔悴、兴奋、欢笑的日日夜夜,一下子都浮上了大家的脑海,却只能截取极少的片段记录下来,留作纪念。
在拿到上场通知时,每个队员的第一反应都是:比赛居然要持续半年多,这么长时间,我能行吗?这样的忧虑在我们这个队中显得格外现实而残酷。一辩孙彬彬,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事务所的合伙人;二辩赵秦,是独当一面的骨干律师;三辩马赛,虽家庭拖累不重却需要担负起事务所管理合伙人的一切职责;四辩周乐多,业务繁忙、妻子患病正需要其照顾。客观的现实是,我们不能丢掉手上的工作,不能丢掉家庭的责任,不可能进行任何封闭训练。
无奈之下,我们对4位辩手做出这样的训练约定:每次比赛后一周内集中处理必要的工作;此后周一至周五在保证工作正常完成的前提下,只要有时间就在汉商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集合讨论;周末在华夏汇鸿律师事务所训练。要践行这样的约定,基本上等于辩手们要自我牺牲掉所有必要工作外的时间,而且完全依靠自律,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相信每个队伍都在比赛的旷日持久中承受着各自的压力和情绪,而这时所比拼的只是,谁更能坚持。我们的训练约定坚持到了最后一场比赛前的最后一天,每个队员从未抱怨过为此失去的业务和受损的个人生活,这样不约而同的坚持,或许正是我们走到最后的简单秘诀。
辩论赛是短时间展现个人言语魅力的活动,于是往往有人以为胜负取决于某个或者某几个巧舌如簧的人才。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个人秀”的背后,牺牲队友、葬送胜利的,往往也是那些太过注重个人发挥的选手。从这个角度来说,一支走到最后的队伍,意味着每个队员必须克制自我展现的欲望,完成各自辩位的职责,服从整体的战术安排。
赛场上的黄浦卢湾队展现给大家的正是:一辩的坚定真诚、二辩的机智冷静、三辩的深刻理性、四辩的从容稳定。这样的队伍特色是建立在每个队员本身鲜明的个人风格之上,其实更包含着大家为集体获胜所做的让步。比如,每场的一辩陈词为了立论明确牺牲掉不少孙彬彬心爱的美丽言语;二辩赵秦语速极快却不得不为了观众的接受速度而放慢节奏;三辩马赛为了整体的语言美感不得不把自己苦思冥想的妙语放到其他人的段落之中;四辩周乐多往往最早写好稿子却总是在最后被众人强迫改成别的模样……自由辩论更是如此,没有人连续站起来超过两次,无论对面攻势如何我们永远都秉承依次站起的趋势。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支每个队员都具有较高素质的队伍,每个人回答后坐下的瞬间,都知道自己的队友一定可以坚定的站起来。
黄浦卢湾队的特点也是缺点之一,就是极其严谨,注重逻辑。每场比赛的准备过程往往是这样的:大家讨论立论、讨论立论、讨论立论……好多次,深夜一点,几个逻辑型的选手(主要是追求完美的一、二、三辩)还在为立论的一个小小的逻辑细节反复争执。正是这样的偏执成就了稳重扎实的比赛基础。
排在立论之后的重头戏,就是战术安排。虽然每场比赛外观看起来差异不大,其实针对不同对手的安排侧重点都有不同。黄浦卢湾队的4位辩手会反复的观看对手的录像,找到每个队的优势和劣势,甚至对手的每个队员的个人特色,这是一项类似美剧《LIE TO ME》中行为心理分析的有趣工作。好处就是,你在对手的对面,发现一切尽在掌握,对手那熟悉的桥段又来了……
成功的团队,是人格魅力的体现。黄浦卢湾队在场上看起来沉着而凌厉,私底下其实是4个和善、幽默的好朋友。孙彬彬很执着,每个立论通常都要经过她百般拷问才能过关,她一直试图导演场上的喜剧却总是阴差阳错的没有成功,最终为了集体自毁为“花瓶中的战斗机”;赵秦有着突破年龄的心理素质,属于难得的赛场型选手,每场比赛准备他都要被3位队友以各种古怪的攻辩问题折磨,却从来没有因压力而失常;马赛是队伍的灵魂,他思维缜密、涉猎极广、个性坚定内敛,具有鲜明个人特色的三辩陈词几乎成为经典,说他引领整个队伍走向卓越丝毫不为过;周乐多是队伍的润滑剂和开心果,生活中的好好先生,场上却永远发挥稳定、具有大将风度。
辩手的背后还有一群极其优秀的后援。他们的名字是:况皓、沈蔼婷、傅晓、邓哲、费克琳、侯浩彦、邢路、李成浩、周若蒙、阮思坤、张承飙、费秋瑞。还要特别感谢华夏汇鸿所的主任计时俊律师和汉商所的主任王嵘律师给予我们的无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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